凌云浮日

*Alpha舜XBeta尽远。现代架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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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？尽远？”小姑娘那边隐隐能听到电视的声音。

尽远没有立刻回答，只是垂着头看了眼舜的方向。

“……是你吗？你旁边还有别人？”了解好友性格的格洛莉娅立即猜到了。

“舜想问问你去标剂的事。”尽远若无其事道。

“去标剂？”格洛莉娅心不在焉地反问了一句，“舜总，这是艾格尼萨的项目啦，您可别想抢了！”

“你误会了。”舜没什么底气，“是尽远要用——”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，他好像真的不怎么想让尽远去掉这个标记，他将这解读为Alpha的天性所致，却又觉得是在给自己开脱。

“尽远要用啊……”格洛莉娅下意识跟了一句，随即反应过来，语调高了八度，“尽远要用？！尽远，你被标记了？！”

没想到舜会直接说出目的的尽远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，不再看舜，垂着头发出模糊的鼻音，格洛莉娅声调更高了：“尽远，不是开玩笑吧？！你，被舜，标记了——？！”

“……格洛莉娅小姐，你也知道今天研发部发生的意外。”舜想了想，还是不忍让尽远一个人解决，情不自禁开口道。

“……舜总，恕我冒昧，您的自制力呢？！”尽远一垂眼，小姑娘敬称都用上了，是真生气了，“您这种行为就算闹到局子里——”

“没事了，没事了格洛。”尽远无奈吸一口气，“这只是个小意外，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
电话那边格洛莉娅沉默了一下，她原本给尽远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今天下午的事，没想到捅出这么大个娄子，尽远用这样的语气说话，也不知该不该信。

“总之就是——我们都认为标记留着很影响工作，所以想问问你那里有没有比较好用的去标剂。”尽远重读了“我们”二字。舜尴尬得都没法儿看他。

“……不能用去标剂。”出乎意料，小姑娘极为严肃地说道。尽远就知道小姑娘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，完全误解。

“为什么？”尽远问她。

“你也知道去标剂比除味剂把关严格，商店里都买不到，既然只有在药店有卖，当然是因为使用去标剂有风险！”

这点尽远当然知道了。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没在下班路上顺路买一罐。这种事本来就没必要同舜商量的，而且舜应当也为此感到相当烦恼，一举多得。之所以没有是因为去标剂只有药店有卖，一个Beta走向那个专柜一定会引来各种八卦的目光，被标记这种事对于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，换言之，他身为一个男性Beta的自尊不允许他这么做。

这也正是他方才纠结究竟要不要给格洛莉娅打电话的原因。他明白自己不应当过于在意，但他的生理反应让他不得不在意，情绪稍稍激动便能感受到性腺内发烫的Alpha信息素，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让他相当焦躁，甚至不能保持冷静地处理工作，舜的来访也是给他了一个下决心的契机，标记这种令人厌烦的东西，必须尽快去除。

“不光是因为那个几率的问题！会影响对信息素的敏感度的！”

“……我是Beta，格洛。”

“嘿！对信息素的敏感是人类生存必须的，假如你身旁就是一个发狂的Alpha，你一点信息素也感受不到，是等着被……被打吗？！”格洛莉娅换了个比较隐晦的说法，某Alpha听了干咳一声转过身去，尽远真后悔开了免提啊，当时为什么要体现得那么问心无愧，舜即便认为自己在自说自话也无所谓吧。

为什么还要在意。

“但是……”尽远想说对他都无所谓。去标剂会影响的两个方面他都不在乎。

“而且现在市面上的去标剂是真的有问题，有的会影响精神的，所以我最近才这么执着于这个研究。”格洛莉娅听上去一点也没在开玩笑，“如果你实在想要，等半个月，半个月我一定搞定这个项目——但是你身上的标记不用几天会自己褪掉的，你又不是什么敏感的体质嘛，倒是舜总——”

一直装作没听见实则听得很认真的舜转过脸。

“请·你·注·意·一·些！”

“……是，知道了。”

舜向来是个有错认错的人，不会在这方面逞强，但他也不知道在尽远面前认错有没有用，他与尽远相处的时间仍是太少了，根本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。

挂了电话尽远就缩回书房，完全不给舜说话的余地。

这是尽远第一次在他面前失礼，舜说不上什么感觉，这样卸掉彬彬有礼的尽远似乎更鲜活些，但可惜这并不是因为他心情好。

格洛莉娅刚刚的话细想还真是有些吓人，犹豫片刻他只得在门口喊：“尽远……去标剂，就不要用了吧，对身体不好。”

没有回应。

舜闷闷不乐地回了房间。

书房内尽远静静听着舜离开，再度拨通了格洛莉娅的电话。

“不用这样的，格洛……”他不知如何开口。他本不想让格洛莉娅知道那件事的，但现在误会的确有必要澄清了。

“不是我有意想保这个标记让他感觉对你有所亏欠——”格洛莉娅也知道尽远在想什么，但语气间隐隐的兴奋仍暴露了她的心态，却突然沉下来，“被标记这种事没什么好说的，你可是我们之中第一个被标记的！市面上的去标剂真的不靠谱，我见过病例！”

“……我知道的，只是，格洛莉娅，我不是因为不想让他难受才要用去标剂的。”

“我也知道你肯定不好受啊！就算你喜欢他，也不能因为他纠结来纠结去害了自己的身体呀！”

“……”尽远搓着指节，“没可能了，格洛。”

格洛莉娅短暂地沉默。

“什么没可能了？”

“不用刻意去让我们之间有什么联系了，格洛，没可能的。”

“……他知道了？！”与尤诺几乎一样的反应。Omega共有的敏感。

“……是。”尽远并不想再回忆一次，但他跟自己说，他要学着认清事实。他不是最擅长认清事实了么，没什么好怕的。

“你……跟他说了？！”明明那么多年都没想过一次的表白？！

“……没有。”尽远觉得吐字有些艰难。他不想让格洛莉娅自责，毕竟是他的错。

“……那张照片。”格洛莉娅的语气忽然轻下来，尽远就知道她明白了，连忙开口，“是我……当时没想把那张照片换掉。”

“怎么能是你的错！”格洛莉娅声音尖起来，“明明规则上说了24小时，尽管那只是个游戏——照片是我选的——”

“……你不用自责，格洛，你不要自责！”

“对不起……我不该用这种事起哄的。”这种语气尽远一听就知道要遭，小姑娘是个护短的性子，平时任不得别人欺负她的朋友，但她要觉得对不起朋友了，绝对会自责得要死。

“……我那时的确是有一点不舍，我的心态怎样我自己最清楚。你也早知道，既然可能性微乎其微，那就干脆把事情弄清楚，这样对谁都好，不是么？”

格洛莉娅没有回答。

“我们都知道，一开始就知道，所以才不去做，是我自己选择了放弃，我认为不要再抱有无所谓的希望，那是我的选择。”

“……但你还喜欢他。”极为低落的语气。

“……一点点，只是，一点点。”尽远闭上双眼。

“说真的尽远，这件事是我的错。但是你有没有想过——”格洛莉娅似乎想说些什么让尽远振作。

“……我不行。”

-TBC-

囤稿，囤稿……

尽远一开始以为格洛不让他用去标剂单纯是为了撮合他和舜，其实去标剂真的有问题。

去标剂这种东西算是私设了，之前记得有原耽也出现过……“那个几率”大家应该都知道，就是受……受那啥率。

说好的早点更新结果拖到现在OTZ

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看出来，队长思考的时候喜欢搓指节，前文出现很多次了哦！

以及瑞亚对格洛的称呼是“莉娅”，但是尽远是“格洛”！

日更！

前文可戳tag！